京剧界第一位“女丑儿”——宋凤云



  早年京剧戏班的演员都是男性,无论演何剧目,戏中女性角色都由男演员扮演。直至1900之后,女演员才逐渐崛起,但那时还不允许男女演员同班混杂演出。清末民初时,女子班社盛行,“坤班”多为二黄、梆子两下锅。女演员们克服生理障碍,练出了一身过硬的本领,以惊人的技艺,赢得了内外行的赞誉,生、旦、净、丑,文武各行都涌现出不少著名演员。在“坤班”中,女武生、女花脸、女丑角算得上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,宋凤云是登上京剧舞台的第一个“女小花脸”。


  宋凤云是宋遇春,宋义增,宋宝罗之母。原姓杨,早年工旦角,艺名"金翠凤",红于上海,宋凤云的丈夫是著名河北梆子名角儿“毛毛旦”宋永珍。1913年,宋凤云与宋永珍由上海乘船经天津返京,不料,行至途中宋永珍因误中奸计,不仅输光了钱财,搭光了演戏行头和首饰衣物,还被赌棍纠缠不放,追讨赌债。幸而抵达天津时遇到宋的师弟程永龙从中周旋,才将赌棍打发回去,宋氏一家得程资助方返京城。


  但遭此变故后,金翠凤因急气交加,致使嗓败,一时难以恢复,当时坤班尚无专工丑角的演员,为了生计她改唱丑角,改艺名为宋凤云,成为京剧史上第一位女丑演员。除在“奎德社”搭班演出外,刘喜奎、小香水、金钢钻、鲜灵芝、晚香玉等坤班亦争相聘请。


  1919年,北京香厂路西南角建起了一座“城南游艺园”,是女演员演出的主要场所,诸如恩晓峰、李桂芬、金少梅、碧云霞、雪艳琴、孟丽君、孟小冬等相继在此演出。老板彭秀康听说宋凤云大名后,不惜重金登门礼聘宋氏出演。宋凤云在游艺园日夜演出,即使在身孕重期亦不得闲。由于她口齿清楚又极会演戏,举凡丑角应工之戏,包括彩旦在内,无一不精。不仅演传统戏,亦演新编戏。她苦于无文化,每排新戏,都是在家由子女念本子,自己默记在心。由于她聪慧过人,临时“钻锅”即可登台。她演戏不论是当主角,还是配演都极见光彩。她在《钱秀才乱点鸳鸯谱》《一念差》《一元钱》等戏中扮演的角色,颇受赞誉。


  然而,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1925年,一日正当演出之时,戏园的楼上包厢突然坍塌,将一位燕二小姐砸死。此后戏园虽经修复重新开业,却远非昔比,这座根据上海的“大世界”仿建的游艺园,遂逐渐消亡,前后仅十几年光景。宋凤云在此前后演出共达7年之久。


  当年,宋凤云誉满京城,一批梨园名角环绕周围,颇见气势。例如,梁花侬、孟丽君等均称宋为婶娘,孟小冬则以义女身份事之。她自离开游艺园后,除在京城演出外,亦应邀赴津门等地演出。曾与次子宋遇春在东北合演《骆马湖‘酒楼’》,子饰黄天霸,母饰酒保,传为一段梨园佳话。七七事变后宋凤云即息影舞台。1983年以95高龄谢世于上海,遵其生前遗愿,葬于苏州凤凰山公墓,墓碑上刻着“宋凤云之墓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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